从制枪到制表 机芯的命名大有故事

[ 钟表文化] "Caliber"这个词有许多不同的含义，但在制表领域，它与"Movement"同义。将一款机芯命名为"Caliber XYZ123"，已经成为整个行业的通行惯例。作为从业者和爱好者，此前我们见过这个词太多次，却从未想过它为何会同时用于军工领域和制表领域，而后两者似乎并没有什么共同之处。

那么，"Caliber"在军工领域是什么意思呢？它主要用来指代子弹直径，或枪炮出口内径。例如，.50 Caliber，就是直径0.5英寸（换算成公制为12.7毫米）。北约标准步枪弹直径为5.56毫米，也即.223 Caliber。据我所知，"Caliber"似乎只有在以英制度量时才会用到。

"Caliber"在军工领域的应用出自法语"Calibré"；再向前追溯到文艺复兴晚期的阿拉伯语"Qalib"（一种铸造子弹的模具）；最终的起源是古希腊语"Kalapous"，意为鞋楦，即鞋匠制鞋的木质模具。

有趣的是，据瑞士高级制表基金会（Fondation de la Haute Horlogerie），制表领域中术语"Caliber"的应用首次见于在法国工作的英国钟表师Henry Sully（1680-1729），使用这个词"...约1715年，表示不同机芯柱子、齿轮及发条的配置和尺寸。"随着时间的推移，该术语的含义也在不断演化，"表示机芯形状、桥板、出处和制造者姓名（如IWC万国表'Jones Caliber'）。"然后逐渐变成指代机芯本身。因此，在制表领域和军工领域，"Caliber"都有用来表示直径的历史；某种程度上，后来又演变为指代直径特定的东西（可能是通过转喻）。

现在的典型做法，是将机芯称为"Caliber XYZ123"（即"Caliber"后接机芯型号，如ETA Caliber 2892-A2）。历史上，"Caliber"也可指代具有一定地位的人，且至今仍在沿用。在小说《教父》中，维托·柯里昂的教子强尼·方亭就称电影制片人杰克·沃尔兹为"a real .90 caliber pezzonovante"（真正的大人物）。

在法语制表世界，一般的标准做法就是将机芯称作"Calibré"，后接机芯直径，然后通常是机芯特殊功能的缩写。例如，1877年的积家档案记载了一款名为"Calibre 16T"的机芯。这告诉我们，该机芯直径16法分（Ligne），配备陀飞轮（Tourbillon）功能。1法分等于2.2558291毫米，16法分约为36.09毫米。如今，制表行业仍在沿用法分这种计量单位。此外，法分还被用于纽扣制造和男士帽边缎带测量，1法分等于1/12法寸。

不过，这并不是制表行业和军工行业之间的唯一联系。在美国，所谓的美国制表系统借助机器，首次实现精密机芯的批量生产，并配有可替换零件。美国制表商沃尔瑟姆就应用了该系统，这种生产方式源自马萨诸塞州的春田联邦军工厂，后者将其用于大规模生产步枪。

事实上，第二次世界大战前后，随着直径相近或相同的机芯数量日益增多，以直径或功能命名机芯的做法越来越少。即使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之前，这种命名方式也非行业通用，Valjoux 22就是一个例子。然而，这种做法至今仍然存在。例如，百达翡丽产品目录中有一款Calibre 17''' LEP PS IRM机芯。拆解来看，这是一款直径17法分（38.35毫米）、Lepine结构（以18世纪末研发出这种机芯结构的制表师Jean-Antoine Lepine命名）、配备小秒针（PS）和动力存储显示（IRM）功能的机芯。（图/文 许朝阳编译）